《最好朋友》@Midd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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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他有了女朋友之後,她就沒有再跟他見面。

以前,他們間中也會約會見面,吃一場晚飯,看一齣電影,喝一杯咖啡,說說彼此近況,談談社會不公,然後夜了,就各自回家。有時候他會送她回家,有時候她會婉拒,再沒有其他情況。但這種情況,卻一直維持了好幾年。

是從甚麼開始變成這種交往模式 ? 在最初認識的時候,她也曾幻想過,有天可以跟他手牽手在一起,結伴同遊,去他喜歡的地方旅行,例如大阪、希臘、台北、伊斯坦堡 …… 但想歸想,旅遊書看了一本又一本,最後還是沒有和他實現。他也曾幻想過,可以跟他一起成長、一同生活,工作完後,兩口子在小小的家裡,她煮菜,他打掃;她為他添飯,他回她微笑。縱然辛勞,但能夠擁有這一點幸福,已經無憾了 ……. 但幻想歸幻想,這些年來,他和她始終沒有在一起。後來他旅行了許多次,從沒有一次有邀她同遊。他畢業後搬出來租地方住,他也沒有請她到新家參觀。即使他們一直都有保持聯絡、定期見面,但彼此的情誼,卻始終沒有超越到更親近的位置。

即使,他偶爾會對其他朋友說,她是他的好朋友,很珍惜會有這一位好朋友。

但是,別說她本來的原意,並不是想跟他成為好朋友的關係,她從平常的交往當中,也是感受不到被視為好朋友看待應有的著緊與關心。是自己想得太多嗎 ? 有很多時候,他都會忽略了一些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情,例如她自己的生日,有時他會忘了替她慶祝,就只有一個簡短的生日短訊。又例如,她從來都沒有機會探訪他的家,可她知道,他曾邀請過其他朋友,偏偏就是沒有邀請自己;即使她曾有意無意地提出過,但他總是剛巧有婉拒的藉口,漸漸她都不再探問,可這一根刺也一直埋藏在她的心裡。

有時她會想,其實他是希望與自己保持距離吧 ? 他並不是不知道,她對他有著怎樣的感情,就是因為他知道,也怕自己會想得到太多,所以才要這麼不自然地防止自己繼續親近 ? 但是她有時又會想不明白,既然如此提防,為甚麼還要定期跟自己見面吃飯、主動來約會自己 ? 名義上,是為了保持好朋友的往來,但當自己不感覺上真正友好若此時,每一次見面後她都會感到更多的失落。其實,他只是不想失去一個「朋友」 ? 還是,他還是會顧念自己對他的好 …… 她不知道,每次見面過後,她都會更感到迷惘。而這種情況,卻竟然持續了好幾年,他依然似近還遠,更無奈的是,她自己也依然不懂心息。

直到,那天他又再約會自己、說要出來吃晚飯,她如常答應,然後回家換上他喜歡的藍色衣服,放起平常因為方便而束起的長髮,塗上他曾稱讚過的香水,到他最喜歡的餐廳去赴約。然後她看見了,他身邊坐著另一個女生,他介紹說,是他新認識的女朋友。他解釋,因為自己是他所認定的最好朋友,所以現在自己交女朋友了,就一定要立即親口將這消息告訴她。但是她看在眼裡,心裡只感到不是味兒,尤其當看見他們的親密、是她一直追求了好幾年都始終得不到的;而且她亦終於發現,其實他由始至終都忽略自己的心情與感受,就像如今,如果他真的明白她的半點感情,就不會在她的眼前與其他人如此甜蜜溫馨、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一樣。其實他只是需要有一個人陪他吃飯看電影、一起談天或無聊而已,但真正可以與他結伴同遊的人,從不可能是自己,就算自己再對他好,他會顧念,但也只是謹此而已。這就是他一直都要讓她做最好朋友的真正原因。

所以,自從那次晚飯之後,她和他再沒有見過面,甚至是說過一句話。她不想自己再繼續為這一個人執迷下去,自己是時候清醒,找另一個會更加在意和珍惜自己的人。

而他,也再沒有主動找她。即使不久後他與女朋友分手了,他還是再沒有與她有半點往來,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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