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等了又等》@Midd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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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說過要你等,但是你已經等了不知多少個夜深。

他上班,你等他下班。他在忙,你等他有空。他沒有空,你等他放假。他約了人,你等他沒約。他不應你的約,你等他約你。他不理會你,你等他心軟回頭。他跟別人談電話,你等他打電話找你。他的 whatsapp 一直在線,你一直等他傳你訊息 ……

你不是不知道的,他從來沒有說過要你等他。只是已經等了這麼多的時光,你會有太多理由或藉口讓自己繼續等下去。怎可以半途而廢,怎能夠輕易放棄 ? 而且他也沒有真正地將你拒於千里,偶爾他也會有對你好的時候,當你終於等到他心軟了,他容你接近他多一點點、可以正面看到他的笑容,那可是你最快樂的時光。但你漸漸也忘記去想,你所求的最快樂已經降低到一個卑微的位置,而當他又不再理會你、由得你繼續去等的時候,你的苦澀亦被放大到一個無從逃避的程度。

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? 其實你也是曾想過這當中的前因後果。最初,你並不是想去等他的回眸,也不只限於想他回你訊息給你電話;你期望的,是他會正視、在乎你這一個人吧 ? 不會把你無故地忽略,也不會不尊重你的感受、由得你去承受他的冷漠與皺眉。你想要的,是與這一個人認真坦誠的交往、互相了解,與他一起歡笑一同煩惱,與他一齊成長一路相伴 …… 在最初最初,自己就只不過是希望如此 ? 他是應該知道的,因為你都付出了這麼多、等過了那麼多日子,但他就是逃避去回答去回應你的感情,而日子一天一天累積、心結一圈一圈循環,越等下去越心不甘,漸漸你變得無路可退,只可以繼續用空等的形式來讓他留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裡。即使偶爾你會覺得太苦澀,會期盼有天自己再忍受不了、終於可以傲然地轉身遠走,只是你空等了太多寂寞與委屈,讓你的自尊都早已磨蝕殆盡;那些太難過的苦水,反而變成你最寂寞時的一點調劑,讓你可以盡情地痛心一晚,第二天你又可以讓自己繼續空等,一切都沒有改變。最後,你還是不會勇敢地向他表達、那些你一直以「守候」來掩飾或逃避的真正感情 ——

其實在最初最初,你是認真地喜歡了這一個人。你是多想跟他成為一對,多希望他也可以跟你一樣,多麼喜歡眼前的這一個人,會只想跟這一個人快樂到老。但是因為他太耀眼,或因為你的一時退縮,你覺得這是一個未必能實現的理想;於是你選擇了讓自己在一旁默默地去等,與其說是希望有天情況會改變,不如說是不想讓自己白白地受傷。只要繼續去等、不直接表達自己心意,就不會得到太直接的拒絕,自己還是有無限的機會去得到奇蹟 …… 但無限的機會也是無限的藉口,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背後遠望、不敢向前,你都已經變成為了等奇蹟來臨、而不是為了等到他的喜歡;也忘了,除了繼續去等,其實自己還是可以認真地去追一次,去主動讓他與你有更多實在的交往、得到他的喜歡,也好過讓等待來埋沒你真正的自己。然後等到有天他終於不讓你再等,你還是沒有勇敢將自己的心意表達清楚,也沒有好好地面對自己一次,就只是這麼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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