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不改》@Midd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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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會改,即使他說了多少次他會改,但每次他總是做不到。

你想他改的,未必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。可以的話,約會的時候不要遲到,見面的時候不要只顧著玩手機;對話時,眼中就只有你這個人,而不是分心在短訊的回答,而只留給你虛應的眼光。約定好的事情,應該要好好記住,真有記不住的時候,也不要用語言偽術來回應,然後又要讓越來越精明的你一再揭破。有問題有不妥,其實可以好好提出來讓大家一同去思考去研究,不要逃避你、不用一開始就擺出一個無奈的態度,彷彿是你一個人想得太多想生事端,然後日子久了,反而讓你也變得以為是自己太小器、自己所堅持的對話與溝通實在是雞毛蒜皮。

然而就是這點小事情,才可以讓兩個人一同累積更多經驗,透過實在的交往,去建立只屬於你們二人的默契與信任,而非一個人去練習獨自想得太多,最後又加深彼此的誤解、先入為主地用不對的方式來對待理應最親的人。你只不過想求一點安心,想確認他所做所想的是為了你,而不是不知道的誰;是為了你們將來的幸福,而不是短暫的一晚快樂。但他總是喜歡保持沉默,不評論個別的情況,不願對你真正坦白和交心;這是你最想他去改的,雖然你已經開始習慣將這個要求收起再收起,收藏到你看著他的時候也不敢再說出來,即使他在別的時候會一直對別人談笑風生,但在對待你的時候就只懂得與你默然對望。

然後,每次當你與他一邊冷戰一邊對視,你看著他這個人,你始終不能明白,為甚麼他不可以為了你而有多一點讓步、去改變一點點,即使就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習慣也好。其實也不是沒有,只是每次改了沒多久,他又會故態復萌。即使他口裡承諾,這會是最後一次犯錯,以後不會再有、他會決心改好,但漸漸你反而害怕他這一種說辭,因為你知道如果他最後都改變不了,伴隨的就是為了掩飾而撒的謊言。是不應該勉強他去改嗎 ? 但那些超過你底線的事情,漸漸也開始變成了末節,你們之間如今更重要的問題,是他已經變成不會認真與你對望,在最需要一同堅定的時候,他可以輕易的捨棄你而遠走。你不是不能等、不是不願放下你的底線去讓你們能變得更加同步;你最初以為,也許只是他對你未夠喜歡、未夠決心去為你而改,這也許還未算太差、你相信有天可以令他對你更加喜歡 …… 只是後來有天,你聽見長輩在教導小朋友時提到,每一個人的性格與特點,在小的時候還可以改好,但當人成年之後,就會變得很難再改;你心裡當下有點茫然,原來是這樣嗎 ? 你想他去改的,是已經不能再改;而你也改變不了你自己,讓自己對這些事情變得妥協、接受或盲目相信。他說再給他多點時間,他會終於改好;你一邊點頭、一邊繼續心淡,漸漸你開始暗恨始終沒有改變的你們。